小时候,跟随着祖籍东北、吉林的老爷、姥姥长大,八旗家庭讲究规矩,而男孩儿总是顽皮,常被老爷拍头教训。老爷戴在中指的白玉马鞍戒,好像当头棒喝,在我脑门敲出声响。手捂着头,嘴里嘟囔着好痛,却不知不觉种下了自己和白玉的不解之缘。
老爷右手中指戴着一只白玉戒,长年不时摩挲,桥状马鞍部分早养出一层油亮的皮壳。记忆中,对于老爷的印象,总和着那只玉戒,东北人喜欢吃面食,老爷连和面时都舍不得拔下,只见厚厚的面粉全塞到玉戒指缝间,好象手指套了一个膨胀的甜圈饼。老爷还常跟我说很多玉的故事,类似隔壁老章的太太戴了一只玉镯,后来被机车撞到,玉镯子当场摔成四段,骑士也严重骨折,可这位老太太却能站起来,拍拍屁股没事之类的。
这种驱邪,保平安的事迹听多了,玉的神奇深深烙在我心坎里,包括老爷打小耳提面命的圣旨:“男人四十要戴玉!”转眼过了不惑之年,我也赶紧找支白玉戒套着,不仅感受一下老爷一面训人拇指一面擦摩玉戒的那种尊贵,同时领略到中国传统对白玉根深蒂固的情感。 |